展览海报
凌海鹏个展《分叉》于站台中国dRoom空间呈现,以“分叉”做为展题,在于强调其工作方法的生成与发展。在持续的创作实践中,艺术家的认识与观念犹如枝干般地定点分叉又不断成长,逐步形成一个既坚守主体价值又不断发散扩展的工作方式。凌海鹏以界画技法营造出的抽象空间,是艺术家个人心理景观的刻画,也是传统界画的技艺传承与当代性实验。
展览现场
刚开始看到凌海鹏的作品时,线条、数字、公式、蓝红色图形等错综复杂的浸入到观者眼中。对此,凌海鹏说他从小就对数字极其敏感,他的作品也是他看世界的一个方式,数字也是通向宇宙最本质的内在秩序,有着自然事物的规律。文本即是他创作思维图景的认知,从展厅中凌海鹏的绘画文稿来看,书写已经融入到凌海鹏日常生活创作中,在文字的书写上也是他对国画中题跋落款的回顾。其中包括随感的认知以及对图形的定义等。在他的作品里细线并不是用铅笔画的,而是用毛笔,这也是他的作品让人惊讶的原因之一。而对于其作品本身,艺术家喜欢冷抽象,受康定斯基、保罗·克利等艺术家影响。
文/王将
几次拜访凌海鹏的工作室都分外拘谨,生怕弄乱了他的生活章法,七八平米的单间里放置着一张床,一张画桌,一个书架和一个衣柜,这便组成了他的创作与起居空间。墙面上精心布置着一些题签,多是用笔墨记录下的心絮。画桌朝南贴窗,即纳进了天光,又延伸了工作空间的逼仄视线。若透过湖蓝色的纱帘向外眺望,远处便是天地一线。这让人想到了凌海鹏画中的空间气象,禁不住猜测他创作主题的动机和愿力。
凌海鹏 Ling Haipeng 掉落的线索 Dropped Clue 2019 宣纸水墨 Chinese Ink on Paper 68×68cm
画桌上除了笔墨之外最显眼工具的就是一把自制的界尺,它即是界画引线之尺。“工细楼台”称为界画,是传统中国画的十三科之一,体现出中国古人对营造法式的执着。它的内容可以是市井写照,如张择端的《清明上河图》;可以是天地悠悠,如夏永的《岳阳楼》;也可以是皇家气象,如徽宗的《瑞鹤图》。历代经典不少,但多和山水、人物、花鸟混搭。“山水为上,界画打底”,中国文人的尚意传统一向轻视界画的匠心,现代建筑形式与传统格调的不恰,都使界画的当代化推进变得异常困难。
凌海鹏 Ling Haipeng 是与不是之间·云 Between yes and no-Cloud 2016 宣纸水墨 Chinese Ink on Paper 120×240cm
界画式微,而凌海鹏的工作方式是否生成了新的可能性?与传统经验截然不同的是,他在主题上放弃了对具象景观的描绘,转向对抽象空间的建构。在他的画面中,坐标、透视、消失点,数字汇聚在一起,构成了绘画的空间关系,也凝聚成一股形而上的牵引力。这是凌空之思与缜密匠心的合而为一,以形而上的美学追求对话古典文人的尚意情怀,将界画技艺从审美区隔的限制中抽离,从而拓展了语言的表现力。那么它是否应该参照西方艺术史的形式谱系来找到它的价值坐标呢?他和“冷抽象”绘画之间存在怎样的关系?从荷兰风格派到俄国至上主义,再到极简主义,我们看到一个极尽形式提炼与消解的过程,世界的物象化约为冰冷的几何直至取消意义,但凌海鹏的绘画却与这条西方艺术史脉络保持着距离。
凌海鹏 Ling Haipeng 惘然 Frustrated 2019 宣纸水墨 Chinese Ink on Paper 45×68cm
若按方法论逻辑来看,凌海鹏的绘画保留了一定程度的自动书写性,他在初步的预设下便开始工作,然后诉诸感知的延展来勾画细节,并试图梳理和定义出每一种图形组合的指向。因此凌海鹏的绘画是在视觉感知的编码与写码中持续推进着,并预示着一个正在生成的符号系统。同时他在用点线面等抽象要素来构建一个与其精神呼应的冥想场域,在凌海鹏那里,创作、冥想、日常生活已经变得互相交织,浑然而难以厘清。另一点上,一种感性的文字出现在他的画面之中,陈述、判断、定义、感怀,文字显露出作者的认知与心理变化, 它们成为了凌海鹏对中国画的题记传统的回访, 也成为了理解其创作理念的通道。
凌海鹏 Ling Haipeng 浮标2 buoy02 2019 宣纸水墨 Chinese Ink on Paper 68×68cm
对日常感知的记录是凌海鹏持续工作的基础,每件作品都像视觉化的心理笔记。在凌海鹏的观念中,毕达哥拉斯式的哲学观念接近他对世界的体认与述说。数、时空、生命这样的宏观主题在他的绘画中化生为线条、几何与列阵,并试图以此构建出一套依托于视觉感知的表意逻辑。凌海鹏所确信与坚持的是,他的工作是对人生本质的思考与呈现。犹如展题“分叉”的枝干比喻,我们可以静静观察,在这种坚守主体价值又不断发散扩展的工作方式里,一个抽象语言系统的生成过程。据悉,展览将展至2020年3月6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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